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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节 (第1/2页)
他双眸染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。 画溪望着他,张口谎言就来了:“不是为我,是为我夫君。” “哦。”他突然勾起唇角,哑声道:“李姑娘原来成亲了。” “成亲一年多了。”画溪眼睛都没眨一下扯着慌:“我夫君是边将,很少回来。我担心他,所以日日为他焚香祷告,希望他平平安安的。” 她面不改色说完,望过去,正对上景仲肆意打量的目光,真让人讨厌的眼神。 景仲语调拉得长长的:“你夫君要是知道你这么挂念他,做梦恐怕也能笑醒了。” 画溪抿抿唇,讪讪道:“公子说笑了。” 景仲戏谑道:“我家夫人以前若是有李姑娘这份心,我走到天边心都惦着回家。” 顿了顿,他又阴阳怪气地说:“只可惜她呀,以前除了背着我会别的汉子,就是不听我的话,不让她干的事她偏干,不让她去的地方,她偏去。” 画溪尴尬不已,叶公子怎么有人前言短的癖好。 当着她的面一再说他先夫人的坏话。 既恨到了这个地步,又何必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。 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以前那些老嬷嬷们凑在说的话,她们说男子总喜欢在人前说他们夫人这也不好,那也不贤惠。 让人觉得他们配上这样的姑娘冤啊屈啊。 叶公子看上去相貌堂堂,竟也行此踩低她人抬高自己的行径。 画溪心底越发看低他几分。 “既然她如此辜负你,那公子为什么还这么惦记她?”画溪细声说。 景仲懒懒“哦”了声,说:“毕竟夫妻一场,她无情我不能无义,她狼心我不能狗肺。李姑娘说对吗?” 画溪侧眸,对上他狡黠戏谑的双眸,没来由心尖儿陡然一颤,随即忖道,自己又没有对不起他。她垂下头,不卑不亢地说:“若是先夫人在天之灵知道公子在别的女子面前诋毁她的声誉,恐怕她更希望公子无情无义。” 景仲唇角漾开一抹笑。 画溪被他笑得云里雾里,仰起脸和他对视。 景仲说:“李姑娘为她祭礼做绣活,我并未将姑娘当外人。加之李姑娘和我一样是重情重义之人,所以向李姑娘倾诉几句,算不上背后诋毁她。” 这话说得过于轻佻,画溪神色一肃,道:“时辰不早了,公子先去歇下吧。明日我就着手为先夫人做绣活。” 景仲剑眉挑起,眉间添了几分得意的神色,微微颔首:“去吧。” 画溪没再理会他,转身往房里走去。 背过身嘴角一耷,气鼓鼓如同河豚。 明日一早就请马车把这尊大佛送走。 ———— 雨下了一整夜,画溪搂着苗儿躺在床上,听着雨水敲打着屋顶上瓦片的声音,心里有些泠然。 半是因为这天气,半是因为下落不明的景仲。 现在消息都传到江丘来了,王上失踪,兹事体大,若非确凿,澹台简他们也不敢让这样的消息传出来。 他怎么会失踪呢? 外面的雨没有停歇的意思,雨声嘈乱,画溪心里比雨声还乱。 惦了一夜,第二天起来,眼浮起青痕一片。 她刚起床,便撑着伞到巷子尽头租了一顶软轿,让他们吃过早饭后来把叶公子送走。 从巷口回来,桃青在厨房准备早膳,画溪拿着绣绷在屋子做着。 景仲没有择床的毛病,饶是换了张并不怎么宽敞的床,还是一觉睡到天亮。 他走出房间,苗儿在门口摆了张桌子练字,看到他出来,忙站起身到屋下的小风炉里打来热水:“叶公子,洗脸水已经备好了,梳洗过后就可以用早膳了。” 景仲胡乱抹了把脸。 苗儿见他洗完,又笑吟吟地递上干爽的帕子。 “叶公子,你是想在檐下用膳还是在屋里,昨夜下了雨,屋子里有些闷热。” 景仲拢了拢袖子,问:“李蛮蛮呢?” 苗儿眨巴眨巴眼,说:“李姐姐一早就在赶活儿。” “不吃早饭?”景仲的脸一下子冷了下去。 苗儿不懂他的意思,还以为他是担心画溪不能按时交差,她忙解释:“公子是怕李姐姐不能按时交差吗?这你放心好了,只要是她接的活,她就算晚上不睡觉也会及时赶出来。” 景仲的脸色彻底冷下去,已有些难看。 怪不得下巴都尖了。 怎么那么想撬开她的脑瓜崩子看看里面都是装的什么,做柔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