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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节 (第1/2页)
景仲往上拉了拉被子,唇角一勾,顺着她的话说:“别的以后再说,我现在有一场硬仗要打。” 画溪懵了一下,那人拉着她的手往下滑,陡然间碰到一个硬邦邦的玩意儿,就明白他说的硬仗是什么意思。 “总跟军营里那些糙人学些粗言粗语。”画溪抽回手,脸都红了下。 景仲没等她说完,抬手勾起她的下巴,深深吻了下去。 女子噤声浅吟。 —————— 次日景仲早起,澹台简等人都等在厅前,等他议事。 昨夜连夜审讯那两拨刺客,景昀的企图一览无遗。派明奎杀景仲只是个幌子,想必他们自己也知道,像景仲这种人,哪有这么容易刺杀成功。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捉住画溪。 景仲喝口热茶,热水从喉咙烫到胸腔,再蔓延到四肢,生出浓浓的暖意。 “王上,国都都已经部署好了,只等你回去一声令下,便可动手。”澹台简说道。 景昀的人在国都周围暗中调兵遣将招兵买马,反是迟早的事。澹台简早先留有探子,收集情报,徐徐图之,暗中也布好了应对之策。 景仲颔首,道:“确保万无一失?” 澹台简做事一向稳妥求全,但此事他也不敢说拍着胸脯说万无一失,毕竟景昀手里有多少兵有多少刀,他只知大概。 景仲见他犹豫了一下,便知他心底所想。 以前他行军打仗,没个拘束,也没个怕的,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,他也敢提着剑扛着刀上前拼一拼。 但这回不一样,昨夜他才答应了画溪以后不分离。她跟在身边,他有顾忌。 “无妨,这么久都忍了,也不急在这朝夕。再斟酌斟酌。”景仲放下茶盏。 屋外现在有些阴沉,窗牖紧闭,白光照进屋内,让景仲本来阴沉的面容看上去竟然莫名柔和几分。 澹台简等人你看看我,我看了看你,都有几分纳闷。王上议完事既不宣退,又不做下一步指示。他一向惜时如金,不喜磨蹭。 莫不是还有话说? 果不其然,他道:“回国都诸事定后,孤打算立后。” 众臣沸腾了一阵。 景仲问:“国都之中,谁家家世最盛?” 众臣纳闷了一下,王上立后为何不问女郎问家世? 一老臣正欲上前,澹台简扯了扯他的衣袖,主动出列道:“回王上,一等骠骑大将军李家、安国公刘家、镇国大将军乌云家都有适龄女郎,坚毅果敢,母家累世公卿,家底清明,堪立为后。” 景仲“哦”了声,呢喃了一句:“李家?不错。” 澹台简会意,道:“臣明白。” 冷不丁说完这件事,景仲终于宣退,提脚先走了。 众臣自行退了下去。 寒风扫过脸上,像有刀子在割般寒冷。众臣拥着澹台简走在回廊上,感叹道:“王上终于肯再立后了。” 话语中有几分欣慰,亦有几分疑惑:“只是李元立那厮,我只听说他有个大女儿,不过她今年似乎已经快三十岁了?” 澹台简笑笑,未语。 李家是柔丹贵族,已逾百年,历经多朝,是当之无愧的贵胄之门。李家如今的当家人李元立当年拥护景仲有功,是以如今仍是满门荣宠。 这等人家出身的女儿,无论是家世门楣,抑或是教养品格,都堪为王后。 至于那李家的女儿原本姓什么叫什么,又有什么要紧? 澹台简不禁暗笑。 如今的景仲要想做什么事,只要一声令下,天下没什么力量能够阻止他。 他若是一心想再立画溪为后,不必顾及任何人的反对,直接颁发旨意,绝无人敢多言两个字。只是那样,那些对大邯的怨怼,对她年初诈死的怀疑,都会落在她身上。 兜兜转转这么大一个圈子,其实都是为了王后清扫流言蜚语。 让她以最尊贵的身份,走到他的身边。 * 过了山海郡,便是一马平川的草场。景仲一行人的脚程逐渐加快,不过五日便到国都。 进京的前夜,一行人暂宿在国都外三十多里的驿馆里。 近国都的驿馆比一路上行来居住的驿馆都要豪华,只不过还是比不上王宫里的雕梁画栋。 画溪让驿卒端来热水,一面服侍景仲洗脸,一边道:“距国都也就三十多里地,紧着时间走,几个时辰也就到了,何必委屈王上在这种乡野地方将就?” 景仲轻捏她的脸,道:“你到时辰不睡,明天起来,眼底又是青痕。” 画溪缩了缩脖子,朝他嬉笑了下。 墙上的窗里透出一片昏黄的灯火之色,外面人影走动,门半开着,飘进一股食物的香气。 “王上